2009年4月26日星期日

恍然一载

检点旧时文档,发现一年前写完毕业论文后的敲下的些许文字,姑且隐去真名,放在此处,聊以怀念那段日子。
鲁迅先生曾将人分成两类,一类是“想做奴隶而不得的”,另一类是“暂时做稳了奴隶的”。我的人生似乎就在二者之间摇摆。在2005年上研究生之前,我的心态是想做而得不到的那种;接下来的三年的生活中,我是暂时做稳了的人——看着很多人想做而不得,还有那暂时做稳了的。
重回学校读书,对我是一个极大的挑战。平时虽然好读书不求甚解,但终究只是生活的一部分,并不影响谋生。回到学校重新做学生,那就是又开始一段纯粹的学生生涯。好在没有玷污这一段纯洁的生活,三年来安心的读了几本书,算是半个读书人。这似乎也是这几年里值得回忆的最惬意的片断之一。在研究生教育日益本科化的时代,最明显的表现是老师少、学生多,课程多。我还是比较幸运。老师虽然不多,但学生更少。课程设置也是为了照顾学生修完学分而设置的:每门课程学分多,课程少。这样的设置,使我在这三年中,没有把大量的时间消耗在课程上,而是凭自己的兴趣去阅读、思考。
这里十分感谢我的导师。这几年和刘师的接触十分有限,似乎除了所上两门课程之外,与刘师的交往屈指可数。刘师所开课程讲的具体的内容似乎已经忘掉了,记忆犹新的是课余与刘师的闲聊。在现在的体制下,钱理群、陈平原跟随王瑶先生读研究生时的那种闲聊式的教育没有了。刘师记忆中的他的研究生时代的教学方式也不多见了。剩下的就是中规中矩的教学,甚至是满堂灌。一年级时,刘师给我们上课,课间休息时间是自由的。由于我们人少,仅七个,刘师会和我们闲聊几句,聊以缓解课堂上枯燥的理论所带来的烦恶。其时,我正处于由文入史的阶段,虽然以前翻阅过一些书,但毕竟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,水平有限。开学后,自己补过一段,但因纯粹的史学,并非兴趣所在。所以一段时间后就“移情别恋”,去阅读自己喜欢的书籍。幸好,刘师并没有说我必须干什么,看什么书。刘师的“放纵”迁就了我的兴趣,但也使我身在史学,而心已他飞。思绪再回到课堂上,刘师在治学方法上给予我很多指导。那时和刘师逐渐地熟悉了,很多课间是我主动去找刘师聊天。时间长了,就发现了聊天的窍门:只要给刘师个话题,略微预热之后,刘师会滔滔不觉地说下去,我只需要有相应的耐心去听、去领会,受益便不是课堂上所能得到的。这样的日子,持续到一年级课程结束。其间,在刘师的提示下,阅读了一些书。刘师不会说应读什么,而是说那本书不错,可以看看。我就是在这样的“引诱”下读了点史学的理论书、翻了点史料。现在想想,理论的东西或已经忘掉,或已经进入思维了,已经分辨不出来了;倒是史料还依然有点印象,也只有这点敢说出去显摆一下。课程结束后,和刘师的接触就少了许多。印象中是去家里拜访过几次。记忆最深的是论文选题时,多次求教于刘师。当时我痴迷于刊物研究,翻了一套民国时的旧式文人的同人杂志《青鹤》,杂志翻完了,却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,幸亏刘师指点。转眼间,一年又半,毕业将即,呈上来的就是这本不像样子的“毛坯房”,看着别人的都是精装过的,实在惭愧。
同时,感谢本专业的郑、徐、谢三位先生。郑师学识渊博、徐师和蔼可亲、谢师严于要求都将铭记于心。此外,还要感谢师母王老师三年来对我的关心,留下了许多温馨的回忆。三年间,有幸与郭、卫、李、周、巴、杜一同问学,留下了诸多美好的记忆。感谢同一届的同学景澈、国风、小三、朝阳以及同一屋檐下的孟、王、李、孔,与他们的交往使三年的生活显得缤纷多彩。感谢阿昌、小申,每次到他们那受到如同家人般地热情招待,使我以后回忆这三年的清淡生活时,有许多饕餮的记忆。感谢彭兄,每次来郑,都为我带来久觅不得的图书;感谢杨兄从武汉大学图书馆为我复印论文所需要的材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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